经文:埋蛊厌人。
【原文】
萧曹造律禁妖书,斩决严刑剪恶徒。
试看板桥三娘子,自家变畜更雷诛。
注:厌,制也。律载,蛊毒魇魅,斩决枭示,常赦所不原。盖生杀之权,造物主之,朝廷生之。埋蛊厌人者,以小人操杀人之柄,堕其术中,死而不知,阴毒甚矣。律所以重其罚也,阴阳一理,岂能免于冥报乎!
案:山东板桥店三娘子,少寡,有容色。家多驴畜,不索重价,人争买焉。一日,有少年子与众客投店住宿。夜半起溺,忽见三娘子住处有灯火光,潜往从窗隙窥之。三娘子赤身披发,从地下挖出木人木牛,犁锄碾磨皆具,仗剑作法,用水喷之,人牛俱活,驾犁耕地。须臾布种,吐花结实,得荞麦斗余。又令木人磨面毕,将各器仍埋地中,就寝。少年惊惧而回。天明众客皆起,三娘子出荞饼供客,少年不敢食,别众先行。望见众客食饼毕,皆伏地作驴鸣,立变为驴。三娘子尽驱入厩。少年思此妇毒恶,天地难容,可以计诱。乃觅近寓,预治荞饼数枚,藏行李内,探其店中无客,暮夜投宿。三娘子欢然相接,问用饭否?答曰:“未也。”遂入内取饼为饷,复入取茶,即以行李中之饼潜易其一。茶至,取所易者食,曰:“此饼粗甚不美口,我行李中有饼较此颇佳,取以相敬,何如?”三娘子不疑其绐己也,乃食之。食毕,而驴形现。少年笑曰:“尔今日亦尝此味矣。”驴始甚蹶劣,不服收管。系之柱上,鞭之,乃弥耳听用,骑往贸易。至临清,有老人见而笑曰:“此板桥三娘子也。以人变驴今自变,蛊人适以自蛊。但罪大恶极,若随君善终,转得便宜,不若复其原形,俟天诛之,方见报应不爽。”乃从口边撕下驴皮一张,三娘子得脱,仍至板桥开店,后为天雷击死。
附:主簿孙公绰,到任暴死,一日,见梦于县令曰:“某有冤,求长官申雪。某命未合尽,为奴婢所厌。倘密选健卒往擒,必不漏网。宅堂檐东首第七瓦垅下,有某形状,可搜之,而正其罪。”言讫不见。县令即于次日往捉,尽捕诸奴,向堂檐搜之,果获人形,长尺余,钉满其身。木渐为肉,叩之有声。县遂申府,皆处极刑。彼徒以利窃之心,害主人之命,不过思免罪生前,孰知报于死后。奴婢害主,其罪曷可逭哉!(《感应篇集注》)
昔吕用之伏诛,军人发其中堂,得一石函,内有一铜人,身被桎梏,背书高骈姓名,是以高骈每为用之所制。噫!高骈既为所制,用之奚为又及于戮!当知埋蛊厌人,未能害人,适足自害。即能害人,亦自速其祸也。可不畏哉,可不戒哉! (《感应篇集注》)
吉州术者王名万里,善幻术。宣慰司奏差王弼,常折辱之,万里恚甚,因以术厌弼。一日,弼夜坐,忽见一女鬼至,诘之,鬼曰:“妾乃王万里所遣害公者,见公诚谨,不忍侮公。今欲乞公申妾冤,妾乃丰州府周和乡之女,名月西。因母病笃,召万里占之。万里乃记妾生命,行咒禁之术,使妾昏仆门外。万里负妾至野,割妾发及五官五脏之属,粉以为丸咒之,复束纸以为人形,百端役使,稍违即以针刺,痛苦不可言。”弼乃闻之县,县捕万里,讯之果得其情。又供曾杀二人,搜邪囊内,果有三人指发,乃杀之。(同上)
泉州一僧,能治金蚕蛊毒。如中毒者,先以白矾末令尝,不涩,觉味甘,次食黑豆,不腥,乃中毒也。即浓煎石榴皮根饮之,下即吐出虫,无不愈者。
李晦之云,凡中毒者,以白矾芽茶捣为末,冷水饮之即愈。又治蛊毒,用芫荽根捣汁半升,和酒饮之,立下。(《同善录》)
福清县有讼遭金蚕毒者,县令治之,不得其踪。或献谋,取两刺猬入捕,必获。猬,兽类,遍身有刺如栗房,盖即山中之刺鼠也。金蚕畏猬,猬入其家,金蚕不敢动,虽匿榻下墙罅,尽为猬擒出之。
附录解蛊毒方:蛊毒在上,则服升麻吐之,在腹则服郁金下之,或合升麻郁金服之,不吐则下。见《广东通志》九十八卷。
【译文】
注:“厌”是压制、制服的意思。《律》载:搞蛊毒魇魅,要处以斩刑,枭首示众,其罪是常赦所不能免的。原因在于,生杀大权,由上天主宰,或由朝廷主宰。而埋蛊厌人,等于是小人操持杀人之柄,人若落入他设的圈套中,死了也不知道原因。这是多么阴毒啊!法律所以对此处罚很重,就是这个道理。阴间和阳间是一理相通的,这种人也逃不脱冥冥中的报应。
案:山东板桥店有个三娘子,年轻守寡,有几分容貌。家里养了很多驴,以低价出卖,人们争着去买。有一天,有个少年和许多客人一块去投宿住店。半夜起来小便,看见三娘子屋里还亮着灯光,就偷偷的过去从窗缝往里窥探。看到三娘子赤着身子,披头散发,从地下挖出许多木人、木牛,犁、锄、碾、磨等物一应俱全,三娘子仗剑作法,用水一喷,木人、木牛都活了,驾犁来开始耕地,不一会就开始下种,开花、结果,收得荞麦一斗多,又让木人磨成面。完工后,就又将木人及各种器物埋到地下。然后就睡去了。少年吓坏了,赶紧回去睡下。第二天天明,各位客人都起来了,三娘子就拿出荞面饼来让众人吃,那个少年不敢吃,就告别了众人,先走一步。远远望见众人吃了荞面饼后,就爬在地上作驴叫,都变成驴了。三娘子就把他们都赶到驴厩中去了。
那少年想这个妇人也太可恶了,天地难容,可以用计惩罚她一下。就找了一个地方,预先备好几个荞面饼,藏到行李中,探知店中没有客人,就在傍晚去投宿。三娘子高兴地迎接,问吃过饭了没有
?少年回答说“没有”。三娘子就进去取了饼出来,又进去拿茶水,少年乘机把自已行李中的饼子拿出来换了一个放入自己的行李中。等三娘子拿出茶来,就拿起换出来的自己的饼子吃了一口,说:“这个饼子面太粗,不是很可口。我行李中有饼子,比这个好,拿出送你一个吃,你要吗?”三娘子没想到他会骗自己,就接过来吃了,刚吃完,就变成驴形。少年说道:“你今天也尝到变驴的滋味了。”这头驴开始不老实,不服收管。少年就把它拴在柱子上,用鞭子狠打,才变得俯首听命。骑了出去做买卖,到了临清,遇见一个老人,笑着说:“这不是板桥的三娘子吗?她常把别人变成驴,今天自己也变成驴了。作妖法害人,终于也害了自己。但她太罪大恶极了,假如就这样跟着你善终,太便宜她了。不如恢复她的原形,让她受天诛,才让人知道报应是必然的。”说着就从嘴边一撕,撕下驴皮一张,三娘子又复原为人,仍回到板桥开店,后来被天雷击死。附:主簿公孙绰上任不久,突然死亡。有一天,托梦给县令说:“我有冤屈,求长官为我申雪。我命本不应该死,是被奴婢行厌胜之术害死的。假如能秘密选择强健的兵卒去搜捕,一定不会漏网。在堂屋房檐东边第七个瓦垅下,有我的形状,可以搜出来,作为他们的罪证。”说完,就不见了。第二天,县令就去把奴婢们都捉拿了,去堂檐上一搜,果然有个木头人形,长一尺余,钉子扎满全身,木头快变成肉了,敲上去还有声音。县令就把这个案申报府里,批准处以极刑。这些奴婢只不过是为了利,就害了主人的性命,以解脱自己的受罪之身,哪知死后也会遭报应,奴婢害了主人,这一罪恶是逃不掉的。
唐朝时候,吕用之被诛杀后,军士们搜索他的中堂,得到一个石函,内中有个铜人,身上带着镣铐,背上写着高骈的名字,所以用之生前总能制服高骈。噫!高骈既然被吕用之制住了,吕用之为什么还身遭屠戮呢?可知埋蛊厌人,并不能害人,只能害自己。即使害了别人,也加速了自己灾祸的到来。这能不畏惧吗!这能不引以为戒吗!
吉州有个术士,姓王名万里,善行幻术。宣慰司奏差王弼常侮辱他,万里气不过,就想用“厌胜”术害王弼。一天晚上,王弼坐着,忽然看见一个女鬼进来,诘问她,女鬼说:“妾是王万里派遣来害你的,见你诚实严谨,不忍心害你。今天想请你为我伸冤。妾本是丰州府周和乡之女,名月西,因母亲患了重病,召来王万里给占卜,万里竟记下我的生辰,行咒禁之术,使我昏倒在门外。万里把我背到野外,剪了我的头发,割下我的五官、五脏,研成粉,和成丸,行咒术。又做了个纸人,对我百端役使,稍有违抗,就用针来刺,痛苦不堪。”王弼就向县衙报案,县里捕获王万里,一审问,果然有这回事。又供出还曾杀过两个人,搜查他的邪囊内,果然有三个人的指发,就把他处死了。
泉州有个僧人能治金蚕蛊毒。若有人中了毒,先拿白矾末让他来尝,如果不涩,只觉味甘甜,再拿黑豆吃,不觉腥,就是中了金蚕毒了。拿浓煎的石榴皮根喝下去,虫子就吐出来了,没有不好的。
李晦之讲过,凡中了毒的人,把白矾芽茶捣成末,用冷水服下,就好了。治蛊毒,用芫荽根捣成汁半升,和酒服下,立刻就能打下虫子来。
福清县有人来告说中了金蚕毒,县令去查,找不出踪迹。有人献计带两个刺猬去收捕,一定能捕到。刺猬是一种动物,遍身是刺,如栗子的外壳,就是山中的刺鼠。金蚕最怕刺猬,刺猬进去后,金蚕不敢动,虽藏匿在床下或墙缝地底,都要被刺猬捉出来。
解蛊毒方:蛊毒在上身,则服升麻,就能吐出;在腹部,则服郁金,就能泻下。或用升麻郁金一同服用,不吐则下。见《广东通志》九十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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