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谈大乘佛法是不是佛说(下集)
释大寂著
(六)阿罗汉是不是佛的问题
(七)从《阿含经》看十方佛的真谛
(八)从业、缘、果、报的观点证明有十方净土存在
(九)净土众生修行内涵不离“三法印”的基本义
(十)回答“菩萨修行次第”一书“中册”内有关“证初果不离佛道悲愿行等”之疑问
(六)阿罗汉是不是佛的问题
1.《华严经》所说“成佛之法的广义内涵”并不局限于“三法印”的义理间
依一分佛学者的意见,不论“大乘经”或是“声闻藏经”,只要是合乎诸行无常、诸法无我、寂静涅槃“三法印”的原理,就是原始佛法,否则就是为了适应时代所需而融合其国文化色彩形成一种“应机而度”的方便法门而已,诸如经常可以在电视弘法上及属于原始佛教弘法书籍、舆论、杂志中,看到原始佛教行者如是说。笔者不能理解的是,大乘佛教传入中国后,除了寺庙建筑、寺庙的钟、鼓、四众弟子所穿海青及出家二众所穿古制唐装……等一些外在形式上的事迹外,在大乘佛法中的那一种法义有融合中国古哲学思想而令大乘佛法发扬光大!?譬如中国文化以孔孟学说为中心,孔孟思想以“仁爱”为根本,大乘佛法也是以“慈悲为本”两者有何不同呢?如“仁爱”的根本在孝道。例如孔夫子说:“孝悌者也,其为仁之本也”。又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说:“闻其声,不忍食其肉。”这是人类皆有的“仁慈心”及“测隐之心”。大乘佛法也是以慈悲为本,而且“大乘佛经所说的慈悲”的根本亦是以孝顺、戒杀、放生为入门。诸如《佛说父恩重难报经》及《地藏经》皆是以“孝顺”为本延展出“人、天之道”。又如《十善业报经》、《菩萨戒本》,亦均是以“戒杀、放生”为本而开展出“人、天之道及菩萨道”。但是大乘佛法乃是以“五戒为根本进而开展出十善业生天之法乃至进入修出世解脱行,再回入世间‘行菩萨道\’”而最后究竟成佛,是一条由“出世”再“入世”牵涉到以“出世圣道”自利化他的“内证智境”及无我、平等的慈悲心与孔孟学说以仁爱为根本,首先由孝道下手,进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世界大同,甚至天人合一的“入世思想”是有类同及有所不同的。又如虽然在“论语上”有孔子站在河边,指著「河水”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文章,有说此乃与佛家所说“无常思想”类同。又如前述所说:“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有人认为此又与大乘思想中“慈悲不杀、素食”的观念类同……,而与中国文化相结合,令中国人很自然地接受大乘佛教。虽然说许多中国人因为信仰大乘佛法,而受到大乘佛教影响守持“不食众生肉”戒,但是孔子本身并没有素食。又如孔子虽感叹地说“河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确有“无常”的启示,但是佛教所说对“生命”无常的启示更深入,如说“无常、苦、空、无我,于四圣谛观等”。就是道家所说“无为思想”,亦仅是出世思想的一部份,与佛教所说“解脱的修持内涵”,尚有一段很大的距离。如道家经书“道德经”、“逍遥游”等,皆没有佛教所说解脱道中的因行|如三十七助道品、四禅、四心定、四空定及六度等修学内容,故知大、小乘佛法传入中国后,在“法义上”并没有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倒是在《四部阿含经》中早有讲到人乘(守五戒,包括孝养父母、不杀生等戒行)、天乘(即是行十善业)、声闻乘“修出世解脱之法”、辟支佛乘及菩萨乘(佛乘)”的五乘分别义。(《杂阿含》有菩萨及菩萨摩诃萨的名词及约略分辨“阿罗汉没有佛的十种智慧力”的经文(后续自明),而不是在发现“大乘佛经”后才由“大乘经典”中创见““五乘的差别义”,而来方便利益后世众生的!
也就是说,依“大乘经典”所说圆满、究竟成佛之道的修证立场而言,“四法印”或“三法印”只是“声闻行者”的修行法义。并不能代表佛所说法的“全部内涵”,如《华严经》所说“成佛之法、行菩萨道的广义内容”,就绝不局限于“三法印”的内涵间。
2.《阿含经》“略说戒法”却另有“声闻律藏”、“戒经”等的结集出现,《阿含经》中也有略说“菩萨法”如何不会有另外“菩萨藏经、戒经”的经典结集出现呢?
我们看:《四阿含》不是专门在讲“戒法”的经典,但却略说“戒法内容”,佛又在“律藏”中广说“声闻戒法”。相对的,《四阿含》也不是专门讲“菩萨法义”的经典,但却在《四阿含》中皆有略提“菩萨及佛道的名相”,佛更在《增一阿含》中略说“菩萨法”。
试问:《阿含经》只是略说“戒法”的经典,却另外有“佛指导声闻弟子修学声闻戒藏”的律部戒经结集出现,那么《阿含经》中也有略说“菩萨法”,难道不会有另外佛指导当时广大的“学佛弟子”修学成佛之法的“菩萨藏经”的结集经典出现呢?
由此可知,《阿含经》主要是佛教导声闻弟子“了脱生死”的修行方法的经藏,当然会有属于“声闻弟子的经藏及律藏”结集出现,而对于另一类修学菩萨法义的出家弟子,仅是略提其所修“法义内容”,相对的,当然会有另外属于出家、在家菩萨弟子修学的“菩萨藏经的结集出现”,而在“菩萨藏经中”对于另一类修学“声闻法义”的出家弟子,亦仅是略提其“所修法义内容”而已。
何以证明,必有“菩萨藏经”的结集出现呢?这就要牵涉一个非常重要观念的分辨问题,便是“阿罗汉是不是佛的问题”!
3.阿罗汉是不是佛的问题是成立大乘佛法是不是佛说最重要的关键
研究《阿含经》,就会从《四部阿含经》的内容中产生几个其中最受争议的疑问,就是阿罗汉是不是佛的问题,大乘佛法是不是可以成立?“菩萨藏经”是不是佛说?净土思想是不是佛说的法义,“阿罗汉是不是佛”的这个问题,是一个最重要的关键。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有人研究《阿含经》,就从《四部阿含经》里所说阿罗汉就是佛的问题,来证明大乘佛经不是佛说的理由。可以说,如果说阿罗汉就是佛,便可证明成佛法门就是了脱生死之法,只有声闻行者修证初果、二果、三果、四果的修行过程和方法,大乘菩萨道的成佛过程,可见就是出自后来的人为编纂而成的手笔。也就没有所谓的“窟外结集”,即大众部的结集。但是,如果阿罗汉不是佛,可见除了超脱生死、成就阿罗汉的修行方法之外,一定另外有成佛的方法。因为阿罗汉不是佛,在还没有完成佛道的中间,这段修行过程,就是《增一阿含经》及“大乘经典”里所讲的菩萨成就佛道的修行方式。当菩萨发成佛悲愿、庄严净土、广度众生,完成佛道之际,就是十方净土世界圆满显现的时候。因此说如果阿罗汉不是佛,一定有另外的成佛之法,可见除了在第一次结集中,除了“窟内结集”声闻经藏外,确定同时有多方的“大众部”在“窟外结集”,只是年代已久,许多“大众部”结集的“历史资料”已经遗失,只是不可“考”而已。
所以要了解大乘佛法是不是佛说,进一步从《阿含经》来理解阿罗汉是不是佛的问题,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
(1)误解阿罗汉是佛的经文
在大乘佛教的传统信仰里,认为阿罗汉不是佛,这本来是无可置疑的事情。但是在研究《阿含经》的角度上,阿罗汉是不是佛的问题,就会有一些争议,需要提出来说明。
为什么有人研究《阿含经》,会认为阿罗汉就是佛呢?要了解这个问题,就要从《四部阿含经》中说明佛为什么自称是阿罗汉的经文。
甲、佛是阿罗汉的经文
(甲)《杂阿含》、《增一阿含》
甲一、何谓如来应等正觉
依《杂阿含》卷十五(四○二)说:“……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于四圣谛平等正觉,名为如来应等正觉。何等为四?所谓苦圣谛、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灭道迹圣谛,于此四圣谛平等正觉,名为如来应等正觉,是故比丘,于四圣谛,未无间者,当勤方便、起增上欲,学无间等……。”
由此可知,佛因四圣谛平等正觉,故名如来,声闻弟子亦因四圣谛平等正觉而名解脱,如此佛及罗汉是异?是同?此其一也。
甲二、佛与诸弟子为何皆同法、同句、同义、同味?
(甲一)依止观俱修、得诸解脱界而言
依《杂阿含经》卷十七(四六四)说:“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拘睒弥国瞿师罗园,尔时尊者阿难,往诣上座,上座名者所诣已,恭敬问讯。问讯已,退坐一面,问上座,上座名者言:若比丘,于空处树下闲房。思惟,当以何法专精思惟?
上座答言:尊者阿难,于空处树下闲房思惟者,当以二法,专精思惟:所谓止观。
尊者阿难,复问上座,修习于止,多修习已,当何所成?修习于观,多修习已,当何所成?
上座答言:尊者阿难,修习于止,终成于观,修习观已,亦成于止,谓圣弟子,止观俱修,得诸解脱界。
阿难复问:上座,云何诸解脱界?
上座答言:尊者阿难,若断界、无欲界、灭界,是名诸解脱界。
尊者阿难,复问上座:云何断界乃至灭界?
上座答言:尊者阿难,断一切行,是名断界,断除爱欲,是无欲界,一切行灭,是名灭界。
时尊者阿难,闻上座所说,欢喜随喜,往诣五百比丘所,恭敬问讯,退坐一面,白五百比丘言:若比丘,于空处树下闲房思惟时,当以何法专精思惟?
时五百比丘,答尊者阿难:当以二法专精思惟,乃至灭界,如上座所说。
时尊者阿难,闻五百比丘所说欢喜随喜,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若比丘,空处树下闲房思惟,当以何法专精思惟?
佛告阿难:若比丘,空处树下,闲房思惟,当以二法,专精思惟,乃至灭界,如五百比丘所说。
时尊者阿难白佛言:奇哉世尊,大师及诸弟子,皆悉同法、同句、同义、同味,我今诣上座,名上座者,问如此义,亦以此义、此句、此味、答我,如今世尊所说。我复诣五百比丘所,亦以此义、此句、此味、而问,彼五百比丘,亦以此义、此句、此味、答我,如今世尊所说。是故当知,师及弟子,一切同法、同义、同句、同味。
佛告阿难,汝知彼上座,为何如比丘?
阿难白佛:不知世尊。
佛告阿难:上座者是阿罗汉,诸漏已尽,已舍重担,正智、心善解脱。彼五百比丘,亦皆如是。佛说此经已,尊者阿难闻佛所说,欢喜奉行。”(卷二十一(五六一)亦同)。
(甲二)依无相三昧成就而说
如《杂阿含》卷二十一(五五六)说:“如是我闻,一时佛住娑只城安禅林中,尔时众多比丘尼,诣佛所,稽首礼足,退住一面。尔时世尊为众多比丘尼,种种说法。示教利喜已,默然住。
时诸比丘尼白佛言:世尊,若无相心三昧,不勇不没解脱,已住、住已、解脱,此无相心三昧世尊说,是何果何功德?
佛告诸比丘尼:若无相心三昧,不勇不没解脱,已住、住已、解脱,此无相心三昧,智果智功德。时诸比丘尼,闻世尊所说,欢喜随喜,作礼面去。
时众多比丘尼往诣尊者阿难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尊者阿难:若无相心三昧,不勇不没解脱,已住、住已、解脱,此三昧说,是何果何功德?尊者阿难语诸比丘尼:姊妹,若无相心三昧,不勇不没解脱,已住、住已、解脱,世尊说,是智果智功德。
诸比丘尼言:奇哉尊者阿难,大师及弟子,同句、同味、同义,所谓第一句义,今诸比丘尼,诣世尊所,以如是句、如是味、如是义,问世尊,世尊亦以如是句、如是味、如是义,为我等说,如尊者阿难所说不异,是故奇特,大师及弟子,同句、同味、同义。时诸比丘尼,闻尊者阿难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增一阿含经》卷四十一亦说:“若得空三昧,亦无所愿,便得无愿三昧,以得无愿三昧,不求死此生彼,都无所想念,复有无相三昧,可得娱乐,观察诸法已便得空三昧,已得空三昧,便成阿耨多罗三萨三菩提。”
由此可知,佛与诸弟子皆同法、同句、同义及佛与诸弟子皆同得无相三昧、无愿三昧、空三昧,故名成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及成罗汉,是故说佛与阿罗汉同等,此是其二也!
甲三、为何如来与慧解脱无有差别义?
依《杂阿含经》卷三(七五)说:“……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五受阴,何等为五?谓色受阴,比丘于色厌,离欲、灭、不起、解脱,是名如来应等正觉,如是受、想、行、识厌、离欲、不起、解脱,是名如来应等正觉,比丘亦于色厌、离欲、灭,名阿罗汉慧解脱,如是受、想、行、识厌、离欲、灭,名阿罗汉慧解脱。”
由此可知,成佛者亦于五蕴身离欲、不起五蕴想念,故得解脱生死,而名为“成佛者”(如来应等正觉),慧解脱者亦于五蕴身厌离、离欲、灭除对五蕴的执著与想念而名慧解脱,如是成佛者与慧解脱是异、是同?此其三也!
甲四、声闻行者修七觉支自觉成等正觉义与成佛义无异
依《杂阿含经》卷二十七(七二九)说:“……尔时世尊厚襞伽梨枕头,右?而卧,足足相累,系念明想,正念正智,作起觉想,告尊者阿难:汝说七觉分。时尊者阿难即白佛言:世尊,所谓念觉分。世尊,自觉成等正觉说,依远离、依无欲、依灭、向于舍、择法、精进、喜、猗、定、舍觉分。世尊,自觉成等正觉说,依远离、依无欲、依灭、向于舍。佛告阿难:汝说精进耶?阿难白佛:我说精进。世尊,我说精进善逝。佛告阿难:唯精进修习多修习,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说是语已,正坐端身系念……。”
《杂阿含》卷二十一(五七一)亦说:“……愿见尊者神通变化,……时尊者摩诃迦即入火光三昧,于户钩孔中出火焰光烧,其薪都尽,唯白毡不然……,当知此者皆以不放逸为本…,不放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菩提及余道品法。”
由此可知,佛告阿难,修七觉支成就、不放逸成就,便可成佛,即自觉成等正觉义。由是佛依七觉支成就而成佛,声闻弟子亦依七觉支成就而解脱生死,如是则佛与阿罗汉是异?是同?此其四也。
甲五、天神称赞世尊为阿罗汉的经文
依《杂阿含经》卷五十(一三二九)说:“……时醯魔波低天神,即与五百眷属,往诣娑多耆利天神所,说偈问言:‘十五日良时,天夜遇欢会,当说受何斋,从何罗汉受?’
时娑多耆利说偈答言:
今日佛世尊,在摩竭胜国,
住于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演说微妙法,灭除众生苦,
苦苦及苦集,苦灭尽作证;
八圣出苦道,安稳趣涅槃,
当往设供养,我罗汉世尊。”
由此说明佛出世时有天神亦尊称佛为罗汉,而证明当时人、非人等对佛的“定义”即佛的“修证内涵”的认定并不是完全一致,此其五也。
甲六、佛让半座给迦叶赞叹迦叶同己所得广大之德
(甲一)佛称叹迦叶与己同得漏尽通
如《杂阿含经》卷四十一(一一四三)说:“摩诃迦叶语阿难言:汝闻世尊如来应等正觉所知所见说言:比丘,当如月譬住,常如新学,其唯摩诃迦叶比丘。
阿难答言:如是尊者摩诃迦叶。
阿难,汝曾为世尊如来应等正觉所知所见,于无量大众中请汝来坐耶?又复世尊以同己广大之德称叹汝,阿难,离欲恶不善法。乃至漏尽通称叹?答言:不也,尊者摩诃迦叶。如是阿难,世尊如来应等正觉,于无量大众中,口自说言,善来摩诃迦叶,请汝半座。复于大众中,以同己广大功德离欲恶不善法,乃至漏尽通,称叹摩诃迦叶耶?
阿难答言:如是尊者摩诃迦叶,时摩诃迦叶于比丘尼众中师子吼已……。”
由此可知,佛与大迦叶等阿罗汉同依远离欲念、十恶不善之法而禅定成就,漏尽得解脱,故名成佛及成罗汉,以是佛及阿罗汉是异是同?以其六也。
(甲二)佛赞叹迦叶与己同得四禅定、四无量心等功德
如别译《杂阿含经》卷六(一一七)(一一八)皆说:“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尊者摩诃迦叶,在于边远,草敷而住,衣被弊坏,染色变脱,须发亦长,来诣佛所。尔时世尊,大众围绕,而为说法。
时诸比丘,见迦叶已,皆生是念;彼尊者,不知出家所有威仪,衣色变秽,须发亦长,威仪不具。
尔时世尊,知诸比丘心之所念,为欲令彼生钦尚故,遥见迦叶,即语之言,善来迦叶,寻分半座,命令共坐,我当思惟:汝先出家,我后出家,是故命汝,与尔分座。
摩诃迦叶,闻斯教已,即怀惶悚,便起合掌,顶礼佛足,白佛言:世尊,是我大师,我是弟子。云何与师同共同坐?第二、第三,亦作是言。
佛告迦叶:实如汝言,我是汝师,汝是弟子,即命迦叶,汝可于彼所应坐处,于中而坐。时尊者迦叶,即奉佛教,敷座而坐。
尔时世尊,为欲令彼诸比丘等,益增厌恶,自呵责故,为欲赞叹摩诃迦叶功德,尊重与佛齐故。告诸比丘:我修离欲之定,入于初禅,作意思惟,迦叶比丘亦离欲恶不善,有觉有观,入于初禅,亦复昼夜,欲入初禅、二禅、三禅、及四禅,亦复如是。我若发心欲入慈心,无嫌怨心、无恼心、遍广心、善修无量,于其东方,作如是心,南西北方,四维上下,亦作是心,我于昼夜,欲修是心,摩诃迦叶,亦复如是,欲入慈心,无嫌怨心、无恼心、遍广心,善修无量,于其东方,作如是心,南西北方,四维上下,亦作是心。我若修于悲喜舍心,我于昼夜,常入此心,摩诃迦叶,亦复如是,于昼夜中,常入此心。我欲灭除恼坏,却于色想,除若干想,入无边虚空,亦欲昼夜常入此定,识处、不用处,非想非非想处,亦复如是。我亦欲入神通等定,能以一身,作无量身,以无量身,还作一身,我欲观察诸方上下,入于石壁,无有障碍,犹如虚空,坐卧空中,如彼雁王,履地如水,履水如地,身至梵天,手扪日月。若我昼夜欲修是定,迦叶比丘,亦复如是,欲入于彼神通等定,能以一身,作无量身,以无量身,还为一身,观察西方、四维上下,能以此身,入于石壁,无有障阂,犹如虚空,坐卧空中,如彼雁王,履地如水,履水如地,身至梵天,手扪日月,亦欲昼夜常入此定,天眼、天耳、及他心智、宿命漏尽,亦复如是。
尔时世尊言:我彼无量大众之中,称赞迦叶功德,尊重如是种种与己齐等。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卷四十一(一一四二)也有同样的经文,因原始佛教行者重视《杂阿含经》所说,故一并节录,如经上说:“尊者摩诃迦叶稽首佛足,退坐一面。尔时世尊复欲警惕诸比丘;复以尊者摩诃迦叶同己所得殊胜广大功德,为现众故告诸比丘:我离欲恶不善法,有觉有观、初禅具足住。若日若夜、若日夜、摩诃迦叶亦复如我,离欲恶不善法,乃至初禅具足住。若日若夜若日夜,我欲第二、第三、第四禅具足住,若日若夜、若日夜,彼摩诃迦叶亦复如是,乃至第四禅具足住。若日若夜、若日夜,我随所欲慈悲喜舍、空入处、识入处、无所有入处、非想非非想入处、神通境界,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漏尽智、具足住,若日若夜若日夜,彼迦叶比丘亦复如是,乃至漏尽智具足住,若日若夜若日夜。尔时世尊于无量大众中称叹摩诃迦叶同己广大胜妙功德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由佛赞叹迦叶的经文,似乎更加证明“佛与阿罗汉”的修证内涵同是依四禅定、四无量心等修学成就而成为“如来应等正觉者”及成为“俱解脱阿罗汉”(迦叶即是俱解脱的代表者),由是佛与阿罗汉的“内证智境”是异?是同?此其七也。
(乙)《长阿含》
佛尽觉知故名等正觉
依《长阿含经》卷十二(一七)说:“……如来于彼过去事、若在目前无不知见,于未来世生于道智,过去世事、虚妄不实、不足喜乐,无所利益,佛则不记。或过去事有实无可喜乐,无所利益,佛亦不记,若过去事有实可乐,而无利益,佛亦不记,若过去事有实可乐有所利益,如来尽知然后记之。未来现在亦复如是。如来于过去、未来、现在,应时语、实语、义语、利语、法语、律语、无有虚也。佛于初夜成最正觉及末后夜于其中间有所言说尽皆如实,故名如来。复次,如来所说如事,事如所说,故名如来。以何等义,名等正觉?佛所知见、所灭、所觉,佛尽觉知,故名等正觉。”
《长阿含》卷十四(二一)亦说:“虽知不著,以不著则得寂灭,知受集灭味过出要,以平等观无余解脱,故名如来。”
由此可知,佛因四圣谛平等正觉无余解脱而成佛,成佛后,尽觉知过去事、现在事、未来事,同时俱解脱阿罗汉,亦因四圣谛观无余解脱而得宿命通亦能觉知过去、现在、未来事,由是佛与阿罗汉的神通力用是异、是同?此其八也!
(丙)《中阿含》、《增一阿含》
甲一、佛自说今生受生是最后之身
依《中阿含》卷二十九“一二一”说:“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加兰哆园,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共受夏坐。尔时世尊月十五日,说从解脱相请请时,在比丘众前敷座而坐,告诸比丘:我是梵志、而得灭讫,无上医王,我今受身最是后边。我是梵志、得灭讫后,无上医王,我今受身最是后边,谓汝等辈是我真子,从口而生,法法所化,谓汝等辈是我真子,从口而生,法法所化,汝当教化,转相教诃。
尔时尊者舍梨子亦在众中,于是尊者舍梨子即从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向之所说,我是梵志而得灭讫,无上医王,我今受身,最是后边。我是梵志、得灭讫后、无上医王,我今受身,最是后边。谓汝等辈是我真子,从口而生,法法所化。谓汝等辈是我真子,从口而生,法法所化,汝当教化转相教诃。世尊,诸不调者令得调御,诸不息者令得止息,诸不度者而令得度,诸不脱者令得解脱,诸不灭讫者令得灭讫,未得道者令其得道,……。”
佛自说今生受生是最后生身,这是一段非常重要的经文,因《四阿含》中多篇皆有这样的经句,因为佛自说今生受生是最后生身,而令一分后学者解读为佛今世是依最后的“有漏身”了脱生死,是处于“有余涅槃”间,故自言今世受生是最后生身,死后便入无余涅槃,而声闻弟子亦是依今世最后有漏身了脱生死,亦是于今世受生受最后生身,如是佛的解脱身与阿罗汉的解脱身是异?是同?此其九也!
甲二、佛自称三千大千世界有六位阿罗汉出世
依《增一阿含》卷十四说:“是时优毗伽梵志,遥见世尊光色炳然翳日月明,见已,白世尊曰:瞿昙师主今为所在,为依何人,出家学道,恒喜说何法教?为从何来?为欲所至?
尔时世尊向彼梵志,而说此偈:
我成阿罗汉,世间最无比;
天及世间人,我今最为上。
我亦无师保,亦复无与等;
独尊无过者,冷而无复温。
今当转*轮,往诣加尸邦,
今以甘露药,开彼盲冥者。
波罗捺国界,加尸国王土;
五比丘住处,欲说微妙法。
使彼早成道,及得漏尽通;
以除恶法元,是故最为胜。
尔时五比丘称世尊为卿。是时世尊告五比丘曰:汝等莫轻无上至真等正觉,所以然者?我今已成无上至真等正觉,五比丘当知,此四谛者三转十二行,如实不知者则不成无上至真等正觉,以我分别此四谛三转十二行,如实知之,是故成无上至真等正觉。
尔时说此法时,阿若拘邻诸尘垢尽,得法眼净。
是时世尊告拘邻曰:汝今以逮法得法。
拘邻报曰:如是世尊,以得法逮法。
尔时世尊告五比丘:汝等二人住受教诲,三人乞食,三人所得食者,六人当共食之,三人住受教诲,二人往乞食,二人所得食者,六人当取食之。尔时教诲,此时成无生涅槃法,亦成无生无病无老无死。是时五比丘尽成阿罗汉,是时三千大千刹土有五阿罗汉,佛为第六。
尔时世尊告五比丘:汝等尽共人间乞食,慎莫独行,然复众生之类诸根纯熟,应得度者,我今当往优留毗村聚在彼说法……。”
甲三、佛度千比丘解脱生死亦自称佛为阿罗汉
如《增一阿含经》卷十四(五):“……佛度五比丘后,又度迦叶及迦叶弟子与江迦叶及伽夷迦叶弟子等共一千人……,是时彼千比丘受佛教已,千比丘尽成阿罗汉,是时世尊已见千比丘得阿罗汉,尔时阎浮里地有千阿罗汉及五比丘,佛为大师……。”(佛为第六尊大师)
由此可知,佛当时对外道梵志亦自称“我成阿罗汉”,而且在初转*轮度憍陈如五比丘了脱生死后,亦自称:“是时三千大千世界中有五位阿罗汉,佛为第六尊阿罗汉”,乃至之后度化三迦叶及三迦叶弟子等一千人,亦称娑婆世界有千阿罗汉出世。又对最初度化的五比丘阿罗汉说:佛为阎浮提世界中的第六位阿罗汉大师。这段经文是最为后世一分佛学者所引用,而证明佛就是阿罗汉,此其十也。然而此段经文是出自《增一阿含经》,但是必须注意:在《增一阿含》中不仅有“佛是阿罗汉的经文”,同时也有分辨“佛、阿罗汉、辟支佛”三乘差别义的经文,更有“菩萨法义”的经文。故知一分佛学者所引用的“佛是阿罗汉”的经文,乃有“取其所好”、“断章取义”、“以偏概全”之嫌,并没有正视、分辨及深思《增一阿含》乃至《四阿含》中为何均有“佛是阿罗汉的经文”及又为何皆有“阿罗汉不是佛”的经文,以及为何又皆有“佛、阿罗汉、辟支佛三乘”等经文的“真实义”为何?
(丁)《中阿含》
佛自述经过四禅定得证六种神通的经过
依《中阿含经》卷四十(一五七)说:“……我亦如是,于此众生无明来,无明乐,无明覆,无明卵之所里,我先观法,我于众生为最第一。梵志,我持蒿草往诣觉树,布草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不破正坐,要至漏尽,我不破正坐,要至漏尽。我正坐已,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是谓我尔时获第一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稳快乐,令升涅槃。
复次梵志,我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逮第二禅成就游,是谓我尔时获第二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稳快乐,令升涅槃。
复次梵志,我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室,逮第三禅成就游,是谓我尔时获第三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稳快乐,令升涅槃。
复次梵志,我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逮第四禅成就游,是谓我尔时获第四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稳快乐,令升涅槃。
复次梵志,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觉忆宿命智通作证,我有行、有相貌,忆本无量昔所经历,谓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败劫,无量成败劫,彼众生名某,彼昔更历,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讫,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讫,是谓我尔时初夜得此第一明达,以本无放逸,乐住远离,修行精勤,谓无智灭而智生,闇坏而明成,无明灭而明生,谓忆宿命智作证明达。
复次梵志,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于生死智通作证,我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妙与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上生天中,是谓我尔时中夜得此第二明达。以本无放逸,乐住远离,修行精勤,谓无智灭而智生,闇坏而明成,无明灭而明生,谓生死智作证明达。
复次梵志,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于漏尽智通,作证我知此苦如真,知此苦习,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习,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我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辨,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谓我尔时后夜得此第三明达。以本无放逸,乐住远离,修行精勤,谓无智灭而智生,闇坏而明成,无明灭而明生,谓漏尽智作证明达……。”
由此可知,佛是经过四禅定而依次得证“宿命明”、“天眼明”、“漏尽明”等三明达,而俱解脱阿罗汉,亦是经过四禅定而获得三明达、漏尽得解脱,如是则佛的解脱过程及阿罗汉的解脱过程是异?是同?此其十一也。
(戊)《长阿含》
佛与阿罗汉一样经过四禅、四空定再经历四禅、从四禅起而入灭
依《长阿含经》卷四(二)及《般泥洹经》卷下皆记载说:“佛告阿难:我亦自知今此众中最小比丘,皆见道迹不趣恶道,极七往返必尽苦际。尔时世尊即记莂千二百弟子所得道果。时世尊披郁多罗僧出金色臂,告诸比丘:汝等当观,如来时时出世,如优昙钵花时一现耳。
尔时世尊重观此义,而说偈言:
右臂紫金色,佛现如灵瑞;
去来行无常,现灭无放逸。
是故比丘,无为放逸,我以不放逸故自致正觉,无量众善亦由不放逸得,一切万物无常存者,此是如来末后所说。于是世尊即入初禅定、从初禅起、入第二禅,从第二禅起、入第三禅,从第三禅起、入第四禅,从第四禅起入空处定,从空处定起、入识处定,从识处定起、入不用定,从不用定起、入有想无想定,从有想无想定,入灭想定。
是时阿难问阿那律:世尊已般涅槃耶?阿那律言:未也阿难,世尊今者在灭想定,我昔亲从佛闻,从四禅起乃般涅槃。
于时世尊,从灭想定起,入有想无想定,从有想无想定起,入不用定,从不用定起,入识处定,从识处定起,入空处定,从空处定起,入第四禅,从第四禅起、入第三禅,从三禅起、入第二禅,从二禅起、入第一禅,从第一禅起、入第二禅,从二禅起、入第三禅,从三禅起、入第四禅起、佛般涅槃。
当于尔时,地大震动,诸天世人皆大惊怖,诸有幽冥日月光明所不照处,皆蒙大明,各得相见,?相谓言:彼人生此,彼人生此,其光普遍过诸天光。”
不仅佛在涅槃前,经过四禅、四空定及灭尽定,经历九次第定的过程,才从四禅起般涅槃,就是俱解脱阿罗汉也是在入灭前经过九次第定的历程,才从四禅起而般涅槃,如以下经文所说:
(己)《增一阿含》
甲一、舍利弗入涅槃前现最后禅定神通变化
依《增一阿含经》卷十八说:“今不堪见世尊取般涅槃,又我躬从如来闻此语,诸过去、当来、今现在诸佛上足弟子先取般涅槃,然后佛取般涅槃。又最后弟子亦取般涅槃,然后世尊不久当取灭度,唯愿世尊,听取灭度。
世尊告曰:今正是时。
舍利弗即住如来前坐,正身正意,系念在前而入初禅,从初禅起、入二禅,从二禅起、复入三禅,从三禅起、复入四禅,从四禅起、复入空处、识处、不用处、有想无想处,从有想无想起、入灭尽定,从灭尽定起、入有想无想处,从有想无想起、入不用处、识处、空处,从空处起、入第四禅,从第四禅起、入三禅,从第三禅起、入第二禅,从第二禅起、入初禅,从初禅起、入第二禅,从第二禅起、入第三禅,从第三禅起、入第四禅。
时尊者舍利弗从四禅起已,告诸比丘:此名师子奋迅三昧,是时诸比丘叹未曾有,甚奇甚奇……是时尊者舍利弗即于其夜而般涅槃。”
甲二、目连入涅槃情形
依《增一阿含》卷十九说:“尔时有众多比丘从尊者目连后,是时众多比丘共目连到摩瘦村,在彼游化,身抱重患。是时目连躬自露地、敷座而坐而入初禅,从初禅起、入第二禅,从第二禅起、入第三禅,从第三禅起、入第四禅,从第四禅起、入空处,从空处起、入识处,从识处起、入不用处,从不用处起、入有想无想处,从有想无想处起、入火光三昧,从火光三昧起、入水光三昧,从水光三昧起、入灭尽定,从灭尽定起、入水光三昧,从水光三昧起、入火光三昧,从火光三昧起、入有想无想定,从有想无想定起、入不用处,从不用处起、入识处、空处、四禅、三禅、二禅、初禅,从初禅起飞在空中坐卧经行,身上出火身下出水,或身下出火身上出水,作十八变神足变化。是时尊者大目揵连还下就座,结跏趺坐,正身正意、系念在前,复入初禅,从初禅起入第二禅,从第二禅起入第三禅,从第三禅起入第四禅,从第四禅起入空处,从空处起入识处,从识处起入不用处,从不用处起入有想无想处,从有想无想处起入火光三昧,从火光三昧起入水光三昧,从水光三昧起入灭尽定,从灭尽定起还入水光、火光、有想无想处、不用处、识处、空处、四禅、三禅、二禅、初禅,复从初禅起入第二禅,从第二禅起入第三禅,从第三禅起入第四禅,从第四禅起寻时取灭度。
尔时,大目揵连已取灭度,是时此地极大震动,诸天各各相告来下,省觐大目犍连。”
另《增一阿含经》卷三十六及卷五十亦有记载余比丘尼及大爱道等五百比丘尼最后从四禅起,便取灭度的经文。
由此可知,佛在涅槃前所显现的禅定证量与神通变化是与阿罗汉在涅槃前所显现的禅定、神通变化是同等的,因此而令一分佛学者认为佛就是阿罗汉,此其十二也。但是“大乘经典”所属的《大般涅槃经》中所记载佛涅槃的境界又有别于《阿含经》所述佛涅槃情形,而另有更深入的内涵,为大乘佛子所信受。
综观上述经文可知,《四部阿含经》中皆有提到为何“佛是阿罗汉的经文”,如前述经文说:佛与诸弟子同法、同句、同义、同味及佛与诸弟子同得无相三昧、无愿三昧、空三昧,故名佛与阿罗汉无异。又佛自称是阿罗汉,并且赞叹大迦叶与佛同具解脱之德,又自述声闻弟子依四圣谛、七觉支等修学成就而成等正觉,佛亦是修四圣谛、七觉支成就而成等正觉,而令一分佛学者肯定“阿罗汉就是佛”。尤其前述《中阿含经》里提到,佛证解脱的过程和声闻弟子一样,皆是在修禅定时,经过初禅、二禅、三禅、四禅的过程,再从四禅起,而得到三明、漏尽、解脱。在《长阿含经》里又再次提到,佛在涅槃前也和阿罗汉弟子一样,反覆出入四禅定及四空定、灭尽定,最后从四禅起,再证入涅槃,因此更会让一类佛弟子肯定佛的解脱与涅槃和阿罗汉是一样的。而且在《中阿含经》内确实有佛的解脱与“阿罗汉解脱无有差别的经文”。
(庚)《中阿含》
为何说佛的解脱、慧解脱、俱解脱无有差别?
依《中阿含经》卷三十六(一四五)经中:有一段目摙和阿难的问话,如经文说:“……梵志瞿默目揵连即问曰:‘阿难,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解脱及慧解脱、阿罗诃解脱(俱解脱),此三解脱有何差别?有何胜如?’
尊者阿难回答说:‘目犍连,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解脱及慧解脱、阿罗诃解脱,此三解脱无有差别,亦无胜如。’”
这段经文意思是说,目犍连问阿难:“佛的解脱和一种慧解脱阿罗汉和另一种俱解脱阿罗汉,他们三种圣人的解脱,有什么不同,那一种解脱比较殊胜?”
阿难回答说:“他们三种解脱没有差别,也没有那一种解脱胜过其他两种,都是平等平等。”
这段经文讲到有三种解脱的修行人,一种是佛的解脱,一种是慧解脱阿罗汉,一种是俱解脱阿罗汉。(心解脱及慧解脱同时成就,便称为俱解脱者。)
首先来了解“解脱”的意思是什么?依《阿含经》说,解脱是涅槃的另一种代称。一个佛弟子要怎么样修行,才可以得到解脱呢?在《阿含经》中,处处都有说明:佛弟子最主要的修行目的,就是要在行、住、坐、卧的发心学佛之间,不起贪念、不起嗔怒心和断除愚痴心、无明心,也就是要经过“定慧”的修持,获得出世的智慧觉照,才能稳当在解脱道上行,当佛弟子在止观等持间,断除贪、嗔、痴三毒的心,就能得到解脱。贪嗔痴三毒具足解脱时,就称为俱解脱阿罗汉。而要如何才能证明你确实已经在修行的过程中,断除贪嗔痴,得到解脱心智成就呢(《杂阿含》卷八)?就是在行、住、坐、卧的当中,都能够自觉、自证:空、无相、无所有的真理,这是一种反观内心的觉悟。凡是能够获证这种“空无相、无所有”真理的修行人,便可以说他得到了解脱。佛和阿罗汉都是断除贪、嗔、痴三毒烦恼,证得空性,获证解脱,能够承受人、天恭敬供养的修行人,诸如“前述谈到‘佛为何是阿罗汉\’的经文”,又如说“佛与诸弟子同法、同句、同义、同味”,又说“佛与诸弟子皆是四圣谛、四念处等修学成就而成等正觉”,甚至说“佛与诸弟子皆经过四禅、四空定、灭尽定的过程而了脱生死”,其中为何会认为佛与阿罗汉平等的道理,乃是依此处所述,佛与阿罗汉皆是依止观俱修,断除贪嗔痴,获证空、无相、无愿、无所有的“解脱心、解脱智慧”的观点而言,而且因为这一段经文的引证,有的人就把阿罗汉比做佛。这段经文还有讲到一种慧解脱阿罗汉,慧解脱的意思就是说,虽然这个修行人还没有断尽贪、嗔、痴三毒烦恼,但是他已经能够用出世智慧证知自己未来不再遭受像凡夫一样生生死死的果报色身,并且能够在每一念每一念的当中,都朝向解脱的目标前进。这种一定会得证涅槃的修行人,也可以称为解脱行者,但是因为他还没有得到具足解脱,所以用另一种慧解脱阿罗汉的名称来称呼他。
而在《杂阿含》卷十四(三四七)有详细说明“慧解脱”的意义。如经文介绍:有一类行者没有经过“四禅定”的过程,顿得慧解脱。如经文说:“不入正受,而复记说,自知自证。”佛又解释说:“彼先知法住,后知涅槃。彼诸善男子,独一静处,专精思惟,不放逸住,离于我见,不起诸漏,心善解脱。”佛又解释:“先知法住智”的意义为:“无无明故无行、不离无明灭而行灭等十二因缘的还灭观,因正见十二因缘法的还灭处”,即用“智慧心眼,顿断十二缘起的源头,故名先得法住智,亦名慧解脱。而无明灭,即贪嗔痴彻底熄灭之意,故知慧解脱者是宿世已修,今生顿证。”
《中阿含》卷二十四(九八)又说:“若有比丘彼七识住及二处知如真,心不染著得解脱是谓比丘阿罗诃名慧解脱。若有比丘彼七识住及二处知真,心不染著得解脱(先得慧解脱)及此八解脱顺逆身作证成就游,亦慧观诸漏尽者,是谓比丘阿罗诃名俱解脱。”
这是经上分辨“慧解脱”与“俱解脱”者是两种解脱人。(按七识住,即是指“人、欲界天、色界天等有七识住(不详解)。二处知如真的二处即是指“无想天及非有想非无想天二处。”八解脱即是指八种修行次第如:?色观色、?内无色想外观色、?……至度色界、无色界等至解脱身作证、慧观诸漏尽知名八解脱(不详解)《长阿含》卷十亦同。
在《阿含经》里,处处都有说明,在一个具有解脱智慧修行人心地的当中,如果在他的内心,仍然有我要和众生相互比较智慧、才能的差别心、比较心、胜负心存在,就会有烦恼存在,既然有烦恼存在,又如何能够称为“心地善良的解脱者”呢?就是因为在佛的解脱心中,阿罗汉的解脱心中以及慧解脱修行人的内心中,在他们三种圣人的心中,都没有和众生比较智慧、才能、名利、好坏、美丑等的差别心、胜负心、比较心,所以称这三种圣人内心的解脱是平等一样的。但是在这三种圣人其他的德行和福德、智慧上,却是不平等的。何以证明?后续自明。
(2)阿罗汉不是佛的经文
虽然在《四部阿含经》上皆有佛自称是阿罗汉的经文,但是在《四阿含》中,却没有任何一位阿罗汉弟子敢自称是佛,已经成就佛的无上智慧。而阿罗汉的智慧不如佛的事实,这在《四部阿含经》中皆有记载。
甲、迦叶说我没有佛的一切智慧
首先看《中阿含经》第十一卷第六二经所记载的经文,经上说:有一次,迦叶尊者对佛说:“世尊,佛是我的师父,我是佛的弟子,佛有一切智慧,我没有一切智慧。”
佛陀回答说:“如是迦叶,如是迦叶,我有一切智慧,你没有一切智慧。”
这一段经文,是身为俱解脱阿罗汉的迦叶尊者,因为景仰佛的广大智慧,同时感叹自己的智慧不如佛,而对佛的广大智慧赞美的话。
在《杂阿含经》卷四十一(一一四二、一一四四)也有同样的记载,如经文说:“尔时尊者摩诃迦叶合掌白佛言:世尊,佛是我师,我是佛弟子。佛告迦叶:如是如是,我为大师,汝是弟子……。”
乙、佛的解脱与慧解脱有何差别?
在《杂阿含经》卷二十六(六八四)亦有分辨佛的正觉解脱与阿罗汉慧解脱有种种别异的经文,如经中说:“诸比丘,如来应等正觉、阿罗汉慧解脱,有何种种别异?”诸比丘白佛:“世尊是法根、法眼、法依,唯愿为说,诸比丘闻已,当受奉行。”
佛告比丘:“谛听善思,当为汝说。如来应等正觉者,先未闻法,能自觉知,现法身知,得三菩提,于未来世,能说正法,觉诸声闻,所谓四念处、四正断、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觉分、八圣道分,是名如来应等正觉,所未得法能得,未制梵行能制,能善知道、善说道,为众将导,然后声闻成就随法随道,乐奉大师教诫教授,善于正法,是名如来应等正觉,阿罗汉慧解脱种种别异。”
这是说明如来的智慧比慧解脱者殊胜,何以证明?如经上说:“佛所以称为正觉者,是因为在“无师教导下”,能自己觉知诸法,证果、解脱,又在成佛后,能说法、教化声闻弟子及慧解脱者。然而慧解脱者在成为慧解脱前,必须在佛度化下才能“因闻法、悟法”而顿断“贪嗔痴三毒”,虽未完全断除“三毒”,但是自知不受后有,成为慧解脱者,并且“不能对如来说法、教化。”
所以我们必须明白,如佛的解脱和俱解脱阿罗汉,还有慧解脱阿罗汉,他们三种解脱如果没有什么差别,为什么会在《杂阿含》及《中阿含经》的经文上又要区分出来,有佛的解脱、慧解脱阿罗汉和俱解脱阿罗汉这三种不同的解脱圣人呢?而佛与俱解脱阿罗汉有何差别?(后续自明)并且我们必须明白,解脱的意义,只是用修行的方法,在彻底利益自己后,就证入涅槃,但是并不能用解脱的智慧去实际广泛的利益别人。佛的解脱为什么和阿罗汉的解脱不一样,就是在这利益众生行为的重点上区分出相当大的差别。
如《增一阿含》卷四十(七)说:“如来以四等之心(四无量心),覆护一切,无量无限不可称计。”
利益众生,度化众生,要有相当大的慈悲心和广大的智慧条件,同时还要长期、实际的付诸行动的去做各种教化众生的利生工作,才能做得到。而佛的大慈悲和大智慧,就是《阿含经》上所说三种解脱圣人所证的菩提智慧中最大的差别所在。何以证明?
丙、舍利弗不知佛心中所有诸法
如《杂阿含经》卷十八(四九八)说:“如是我闻,一时佛住那罗揵陀卖衣者庵罗园。尔时,舍利弗诣世尊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深信世尊智慧超越过去、当来、今现在诸沙门婆罗门所有智慧,无有与世尊菩提等者,况复过上。
佛告舍利弗:善哉善哉,舍利弗,善哉所说,第一之说,能于众中作师子吼,自言深信世尊、言过去、当来、今现在沙门、婆罗门所有智慧,无有与佛菩提等者,况复过上!
佛问舍利弗:汝能审知过去三藐三佛陀所有增上戒?
舍利弗白佛言:不知。
世尊复问:舍利弗,知如是法、如是慧、如是明、如是解脱、如是住不?
舍利弗白佛言:不知世尊。
佛告舍利弗:汝复知未来三藐三佛陀所有增上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明、如是解脱、如是住不?
舍利弗白佛言:不知世尊。
佛告舍利弗:汝复能知今现在佛所有增上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明、如是解脱、如是住不?
舍利弗白佛言:不知世尊。
佛告舍利弗:汝若不知过去、未来、今现在诸佛世尊心中所有诸法,云何如是赞叹,于大众中作师子吼,说言:我深信世尊,过去当来诸沙门、婆罗门所有智慧,无有与世尊菩提等者,况复过上?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我不能知过去、当来、今现在诸佛世尊心之分齐,然我能知诸佛法之分齐……。”
这是一段非常重要的“经证”。俱解脱阿罗汉如舍利弗者白佛言:他不知三世诸佛的所有增上诫法、不知三世诸佛所证的一切法、一切智慧、一切明达、神通之法一切解脱智慧之法,即经文所说:“舍利弗不知过去、现在、未来诸佛所有增上戒、如是法、如是慧、如是明、如是解脱。”
既然舍利弗不知三世诸佛所证一切诸法,佛在世时所有俱解脱者及慧解脱者当然亦不知三世诸佛心中所有诸法。舍利弗又说:我虽然不知三世诸佛“心中所有诸法”,但是我能觉知诸佛“法之分齐”(诸佛所证法的一部分)。即知“诸佛”总相法则。何谓诸佛“总相法则”,以下经文自明。
丁、舍利弗只知如来总相法则
如《长阿含经》卷十二(一八)说:“如是我闻,一时佛在那难陀城波波利庵婆林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时长老舍利弗于闲静处默自念言,我心决定知过去、未来、现在沙门、婆罗门智慧神足功德力,无有与如来无所著等正觉等者。
时舍利弗从静室起,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白佛言:向于静室默自思念:过去、未来、现在沙门、婆罗门智慧、神足、功德、道力,无有与如来无所著等正觉等者。
佛告舍利弗:善哉善哉,汝能于佛前说如是语,一向受持,正师子吼,余沙门婆罗门无及汝者。云何舍利弗:汝能知过去诸佛心中所念,彼佛有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智慧、如是解脱、如是解脱堂不?
对曰:不知。
云何舍利弗:汝能知当来诸佛心中所念,有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智慧、如是解脱、如是解脱堂不?
答曰:不知。
云何舍利弗?如我今如来至真等正觉心中所念,如是戒、如是法、如是智、如是解脱、如是解脱堂,汝能知不?
答曰:不知。
又告舍利弗,过去、未来、现在如来至真等正觉心中所念,汝不能知,何故决定作是念,因何事生是念,一向坚持而师子吼,余沙门婆罗门若闻汝言,我决定知过去、未来、现在沙门、婆罗门智慧神足功德道力无有与如来无所著等正觉等者,当不信汝言。
舍利弗白佛言:我于过去、未来、现在诸佛心中所念,我不能知,佛总相法我则能知。如来为我说法转高转妙,说黑白法、缘无缘法、照无照法,如来所说转高转妙,我闻法已,知一一法于法究竟,信如来至真等正觉,信如来法善可分别,信如来众苦灭成就,诸善法中此为最上,世尊智慧无余、神通无余,诸世间所有沙门婆罗门,无有能与如来等者,况欲出其上。”
《杂阿含》亦约略说明舍利弗所知、所证诸佛“总相法则”的内容。如卷十八又说:“舍利弗言:世尊,我不能知过去、当来、今现在诸佛心之分齐,然我能知诸佛世尊法之分齐。(何谓能知诸佛世尊法之分齐?)如下所说:我闻世尊说法,转转深、转转胜、转转上,转转妙,我闻世尊说法,知一法即断一法,知一法即证一法,知一法即修习一法,究竟于法、于大师所得净信,心得净。世尊,是等正觉世尊,譬如国王有边城,城周匝方直牢固坚密,唯有一门,无第二门,立守门者,人民入出皆从此门,若入若出,其守门者虽复不知人数多少,要知人民唯从此门更无他处,如是我知,过去诸佛如来应等正觉,悉断五盖恼心,令慧力赢堕障碍品不向涅槃者住四念处,修七觉分,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彼当来世诸佛世尊亦断五盖恼心,令慧力赢堕障碍品不向涅槃者,住四念处,修七觉分,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今现在诸佛世尊如来应等正觉亦断五盖恼心,令慧力赢堕障碍品不向涅槃者,住四念处,修七觉分,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佛告舍利弗:如是如是,舍利弗,过去、未来、今现在佛,悉断五盖恼心,慧力赢堕障碍品不向涅槃者,住四念处、修七觉分,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佛说是经已,尊者舍利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这二段经文明白开示说,舍利弗赞叹佛的智慧无上、神通无上,世间所有修道人的智慧、神足通、功德、道力,皆不如三世诸佛的智慧、神足通、功德、道力。舍利弗只知诸佛“总相法则”,即只知、只证佛所说的:“黑白法(十善法、十恶法),缘、无缘法(因缘果报法),照、无照法(觉照法、无明法),众苦灭法(即四圣谛义)、四念处法、七觉支等义。虽然诸佛与声闻弟子同依四念处、七觉支修学成就而成等正觉,然而声闻弟子却不知三世诸佛所证一切智慧内涵及所证一切神通极限之法。这二段亦在《阿含》中是“非常重要的‘经证\’”。
戊、阿难说无有一比丘知见与世尊齐等
如《中阿含经》卷三十六(一四五)又说:“……阿难即坐彼座,梵志瞿默目犍连与尊者阿难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阿难,欲有所问,听我问耶?
尊者阿难报曰:目犍连,汝便可问,我闻当思。
则便问曰:阿难,颇有一比丘与沙门瞿昙等耶?
尊者阿难与梵志瞿默目犍连共论此事时,尔时摩竭陀大臣雨势,慰劳田作人,往诣梵志瞿默目犍连田作人所,摩竭陀大臣雨势,遥见尊者阿难坐在梵志瞿默目犍连田作人中,往诣尊者阿难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问曰:阿难,与梵志瞿默目犍连共论何事,以何事故共会此耶?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梵志瞿默目犍连问我。阿难,颇有一比丘与沙门瞿昙等耶?
摩竭陀大臣雨势复问曰:阿难,云何答彼?尊者阿难答曰:雨势,都无一比丘与世尊等等。
摩竭陀大臣雨势复问曰:唯然阿难,无一比丘与世尊等等,颇有一比丘,为沙门瞿昙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汝等今所依耶?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都无一比丘为世尊所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我等今所依者。
摩竭陀大臣雨势复问曰:阿难唯然,无一比丘与沙门瞿昙等等,亦无一比丘为沙门瞿昙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汝等今所依者,颇有一比丘与众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汝等今所依耶?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亦无一比丘与众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我等今所依者。
摩竭陀大臣雨势复问曰:阿难唯然,无一比丘与沙门瞿云等等,亦无一比丘为沙门瞿昙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汝等今所依者。阿难,若尔者汝等无所依,共和合不诤安稳,同一一教,合一水乳,快乐游行,如沙门瞿昙在时耶?
尊者阿难告曰:雨势,汝莫作是说,言我等无所依所以者何?我等有所依耳。
摩竭陀大臣雨势白曰:阿难,前后所说何不相应,阿难向如是说,无一比丘与世尊等等,亦无一比丘为世尊所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我等今所依者,亦无一比丘与众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我等今所依者。阿难,何因何缘今说我有所依耶?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我等不依于人而依于法。雨势,我等若依村邑游行,十五日说从解脱时集坐一一处,若有比丘知法者,我等请彼比丘为我等说法,若彼众清净者,我等一切欢喜奉行彼比丘所说,若彼众不清净者,随法所说我等教作是。
摩竭陀大臣雨势白曰:阿难,非汝等教作是,但法教作是,阿难,如是少法多法可得久住者,如是阿难,等共和合不诤安稳,同一一教,合一水乳,快乐游行,如沙门瞿昙在时。
摩竭陀大臣雨势复问曰:阿难,颇有可尊敬耶?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有可尊敬。
雨势白曰:阿难,前后所说何不相应,阿难向如是说,无一比丘与世尊共等等。亦无一比丘为世尊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我等今所依者,亦无一比丘与众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我等今所依者阿难,汝何因何缘今说有可尊敬耶?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世尊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有十法而可尊敬,我等若见,比丘有此十法者,则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
由此可知,不仅舍利弗对佛说自己智慧不如佛、神通不如佛,阿难亦在回答外道梵志问题时,答辩说:佛在世时及佛灭度后,随佛出家的比丘没有一位比丘的知见、智慧、德行是与佛陀平等平等的。这段经文亦明示,不论佛在世时及佛涅槃后,佛弟子不以崇拜比丘个人为所依,诚如阿难所言:我等不依于人而依于法。若当世比丘及后世比丘有十种德行,则为僧团大众所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第一、比丘修习禁戒。第二、比丘广学多闻。第三、比丘作善知识。第四、比丘乐住远离。第五、比丘乐于宴坐(禅修),增长空行。第六、比丘知足。第七、比丘常行于念,成就正念。第八、比丘常行精进。第九、比丘修行智慧观。第十、比丘诸漏已尽。若有比丘成就以上十法,则必得当世及后世佛弟子所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
己、目连的神通不如佛
如《增一阿含经》卷三十六又说:“佛言:我尔时告目连曰:诸地中:蠕动之虫,欲安处何所?
目连白言:当化一手似此地形,又以一手反此地肥,使蠕动之虫各安其所。
我尔时复告目连曰:汝当有何心识欲反此地?
目连白言:我今反此地形,犹如力人反一树叶而无疑难也。
我尔时复语目连曰:止止目连,不须反此地肥。所以然者?众生?此当怀恐怖衣毛皆?,诸佛神寺亦当毁坏。
是时目连前白佛言:唯愿世尊,听许圣众诣郁单越乞食。
佛告目连:此大众中无神足者,当云何诣彼乞食?
目连白佛言:其无神足者,我当接诣彼土。
佛告目连:止止目连,何须圣众诣彼乞食。所以然者?将来之世亦当如是饥俭,乞求难得人无颜色。
尔时诸长者婆罗门当语比丘言:汝等何不诣?单越乞食,昔日释种弟子有大神足,遇此饥俭皆共诣?单越乞食,而自存济,今日释迦弟子无有神足,亦无威神沙门之行,便轻易比丘,使彼长者居士普怀憍慢之心受罪无量。目连当知,以此因缘,诸比丘众不宜尽往诣彼乞食。诸童子当知,目连神足其德如是,计目连神足之力,遍三千大千刹土无空缺处,不如世尊神足之力,百倍千倍巨亿万倍,不可以譬喻为比,如来神足,其德不可量也。”
这段经文说明目连见当世正处饥馑之际,诸比丘乞食难得,而欲以神足通飞到离娑婆世界不远的另一个世界(?单越)乞食,而为佛所制止,其实“郁单越州”不离娑婆世界而存在,因地球世界本是多度、复度时空交织而存在,只是世人不知而已。虽然目连神通之力可遍及三千大千刹土,但是远远不如佛的神足之力。
庚、舍利弗的智慧不如佛
《增一阿含》卷三十六又说:“诸童子白佛言:如来智慧力者,何者是乎?
世尊告曰:我昔亦有弟子名舍利弗,智慧之中最为第一,如大海水纵横八万四千由旬,水满其中,又须弥山高八万四千由旬,入水亦如是,然阎浮里地,南北二万一千由旬,东西七千由旬,今取较之,以四大海水为墨,以须弥山为树皮,现阎浮地草木作笔,复使三千大千刹土人民尽能书,欲写舍利弗比丘智慧之业,然童子,当知四大海水墨笔人之渐渐命终,不能使舍利弗比丘智慧竭尽,如是童子,我弟子之中智慧第一,不出舍利弗智慧之上,计此舍利弗比丘,遍满三千大千刹土无空缺处,欲比如来之智慧,百倍千倍巨亿万倍,不可以譬喻为比,如来智慧力者,其事如是。
是时童子复白佛言:颇更有力出此力者乎?
世尊告曰:亦有此力出诸力之上,何者是;所谓无常力是今日如来夜半在双树间,为无常力所牵当取灭度。”
这段经文说明佛在世时,舍利弗是所有随佛出家的弟子中智慧最第一的,舍利弗的智慧就如三千大千世界那么的广大无边,但是却远远不及佛的智慧力。
辛、佛并没有说此世界有六尊佛出世
由此证明阿罗汉的智慧不如佛、神通不如佛,但是为什么在《增一阿含经》卷十四第五经中提到,佛自称已经成就阿罗汉果,而且在度化憍陈如等五比丘,也证得阿罗汉果后,接著说,从现在开始,在这个三千大千世界,已经有六尊阿罗汉出世呢?我们必须听清楚,释迦牟尼佛并没有说这个世界上现在已经有六尊佛出世了。而且当时的五位比丘,也没有一个敢自称他们自己已经成佛,这是一段非常重要的关键经文,不仅这五位比丘不敢自称他们自己就是佛,而且佛在世时,所有的阿罗汉,也没有一个敢自称自己已经成佛。
佛自称是阿罗汉,是佛自述经过阿罗汉的过程,以阿罗汉的身分与“五比丘”行同事摄,就好像佛以一个得到博士学位身份的人,来对正在学习学士学位的人上课,说明佛自己已经拿到学士学位,但是我们不能拿博士指导的学生(就是已经得过学士学位者)来反证学士就是博士的身份一样。同理,我们说“佛是阿罗汉”,并不等于“阿罗汉就是佛。”
壬、佛未说法如大林叶
《杂阿含经》卷十五(四○四)更说:“……尔时世尊,手把树叶,告诸比丘,此手中叶为多耶,大林树叶为多?比丘白佛:世尊,手中树叶甚少,彼大林中树叶无量,百千亿万倍,乃至算数譬类不可为比。如是诸比丘,我成等正觉,自所见法,为人定说者,如手中树叶,所以者何?彼法义饶益,法饶益、梵行饶益,明慧正觉,向于涅槃,如大林树叶,如我成等正觉,自知正法,所不说者,亦复如是。所以者何?彼法非义饶益,非法饶益,非梵行饶益,明慧正觉,正向涅槃故。是故诸比丘,于四圣谛未无间等者,当勤方便起增上欲,学无间等……。”
这段经文说得很清楚,佛在世时为诸声闻比丘所说法如手中拿著的树叶一样的少,如仅为诸比丘说四圣谛等令其今生能趣向解脱的涅槃法。然而佛却自述:“如我成等正觉,自知正法,所不说者,亦复如是。”亦即说明了佛尚有“自知正法”所不说者,如大林叶。而此“自知正法”所不说者即“涅槃法”如大林树叶。为何不为声闻弟子说“涅槃法”,因为“涅槃当体”不可说、不可思议,非言语所能宣说。
但是换另一个角度说:在《阿含经》中舍利弗自述不知佛心中所有诸法,指的就是“佛的成佛之法及无上涅槃法”。而佛所知正法,未完全在《阿含经》中为诸弟子说者,不仅是“涅槃法”,尚有“佛心中所证一切诸法”,非声闻弟子根器所知、所行,亦即“成佛之法”。
(3)一世界无二佛出世的经文
甲、辟支佛于小劫出世、佛于大劫出世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观念问题,就是《阿含经》中均有提到“一世界无二佛出世”的经文。
如《中阿含》卷四十七(一八一)亦说:“……世尊答曰:阿难,若有比丘见是处,知如真,见非处、是处、非处知如真。阿难,若世中有二转轮王并治者,终无是处;若世中有一轮王治者,必有是处。阿难,若世中有二如来者,终无是处,若世中有一如来者,必有是处……。”
《增一阿含经》卷四十九(一○)亦说:“……比丘,当以方便知,劫有衰尽,不可称计,然劫有二种大劫、小劫,若于劫中无佛出世,尔时复有辟支佛出世,此名为小劫。若如来于劫中出世,尔时彼劫中无有辟支佛出现于世,此名为大劫。”
乙、一世界为何无二佛出世?
《长阿含》卷十二(一八)亦说:“佛告舍利弗:若有外道异学来问汝言:过去沙门、婆罗门与沙门瞿昙如来等不?汝当云何答?彼复问言:未来沙门、婆罗门与沙门瞿昙等不?汝当云何答?彼复问言:现在沙门、婆罗门与沙门瞿昙等不?汝当云何答?
时舍利弗白佛言:设有是问过去沙门、婆罗门与佛等不?当答言有。设有问未来沙门、婆罗门与瞿昙等不?当答言有。设有问现在沙门、婆罗门与佛等否?当答言无。
佛告舍利弗:彼外道梵志或复问言:汝何故或言有、或言无,汝当云何答。舍利弗言:我当报彼:过去三耶三佛与如来等,未来三耶三佛与如来等。我躬从佛闻,欲使现在有三耶三佛与如来等者,无有是处。世尊,我如所闻、依法、顺法、作如是答,将无答耶?佛言:如是答依法、顺法、不违也。所以然者,过去三耶三佛与我等,未来三耶三佛与我等,欲使现在有二佛出世,无有是处。”
另卷五(三)及《增一阿含经》卷三十二(七)皆说:“过去久远世时……,是时诸辟支佛即于空中烧身取般涅槃,所以然者,一世无二佛之号,故取灭度耳,一商客终无二导师,一园之中亦无二王,一佛境界无二尊号。”为何一世无二佛出世?绝对不是一山不容二虎之意。这牵涉到诸佛所度无始以来有缘众生所形成的“佛道善增上的业网”有共业及别业成熟的先后不同的差异问题,甚深难解,因非本文论述范围,故不赘述。
丙、若说阿罗汉就是佛,一千两百五十位阿罗汉岂不皆已成佛,如是岂不有违《长阿含》、《中阿含》、《增一阿含》所说“一世界无二佛出世”的经文
如果说阿罗汉就是佛,那么我们可以想想看,在《阿含经》上,常常看到叙述佛陀身边,经常都有一千两百五十位阿罗汉随侍佛陀,难道这一千两百五十位阿罗汉全部都已经成佛,都是佛吗?而且当时证阿罗汉果的弟子很多很多,如果说佛出世在印度之时,当时除了释迦牟尼佛以外,还有一千两百五十尊佛同时出世,甚至有无数的佛出世,那么岂不是就和《长阿含经》第十二卷及《中阿含经》卷四十七等所提到的一个世界中没有两尊佛同时出世的经文相违背吗?故声闻弟子应深思这个问题。
又《阿含经》及《佛名经》上说:“释迦牟尼佛涅槃后,未来就是弥勒菩萨将要出现在这个世界成佛。”换句话说,从释迦牟尼佛灭度后至弥勒菩萨成佛出世前,在这个世间没有第二尊佛出世。
由此可知,不仅佛在世时“一世间无二佛出世”,就是佛灭度后至弥勒佛出世之前,即后世之中(现世之内)也没有第二位修行人已经成佛,而末法之中多有“修行人自称已经成佛”,故知于“此经义不合”,以是现世之中欲择“明师者”当依《阿含经》及《佛名经》所说在释迦牟尼佛灭度后至弥勒佛出世以前为何没有第二尊佛出世的“真理”应该深思其义!?
丁、佛不出世迦叶当成辟支佛
《增一阿含经》更有多篇经文记载如来不成佛,迦叶当成“辟支佛”的经文。如经文卷五(六)说:“……世尊告曰:迦叶,汝今年高长大志衰朽弊,汝今可舍乞食乃至诸头陀行,亦可受诸长者请并受衣裳。
迦叶对曰:我今不从如来教,所以然者?若如来不成无上正真道者,我则成辟支佛,然彼辟支弗尽行阿练若,到时乞食不择贫富,一处一座终不移易,树下露坐或空闲处,著五纳衣或持三衣,或在冢间或时一食,或正中食或行头陀,如今不敢舍本所习,更学余行。”
戊、迦叶比丘是佛在世时具有辟支佛根器的代表者
《增一阿含》卷四十六(二)又说:“……今迦叶比丘,皆愍念一切众生,若供养过去诸声闻,后身方当乃得受报(其意为若供养迦叶今世必得现世报),设我不成无上等正觉,后当由迦叶成等正觉,由此因缘故,迦叶比丘胜过过去诸声闻,其能如迦叶比丘者,此则上行,如是比丘当作是学。”
《增一阿含》卷四十九(三)亦说:“其有众生恭敬、供养辟支佛舍利者,命终之后,即生三十三天上。其有众生思惟无常之想,回三恶道生天人中。”
己、在佛未出世时才有辟支佛出世
佛又在《增一阿含》卷四十一(五)说明辟支佛果的意义:“……是时尊者阿难白佛言:世尊,设如来不出世时,彼善男子不乐在家,当何所趣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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