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五千年风云变幻,历代王朝直接影响了后世发展,影响最大的,想来非“大唐盛世”莫属,流行千年的“唐人”称谓足以说明问题;当然,如今的考古发现也不乏唐代的“奇珍异宝”出现,著名的“何家村窖藏”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对此了解的朋友或许知道,其中兽首玛瑙杯和“杨玉环”的香囊堪称是海内孤品,文化瑰宝;这里强调一下,不是说除了这两件之外,其他文物就不“珍贵”了,其中还有12条“金龙”,其文化底蕴更为浓厚,专家称之为“法器”。
说这话还要回到1970年,陕西西安一处工地正在施工建设,工人一铁锹下去,竟震得手臂发麻;本以为是石头,扒开浮土一看,竟然是一只大瓮,里面装满了炫目耀眼的金银玉器;当然,在咱们大多数人心目中,这一瓮“宝贝”可谓天降横财,更为“过分”的是,不久后居然又发现了另一只大瓮,而且金银玉器比第一只大瓮的还要多。简要的说,本次发现的“窖藏”,仅“黄金”的重量就达298两,“白银”3700多两,再加十副玉带,据专家估测,其价值在唐代可以折合黄金900——1000两;以目前对唐“大斤”的测量数据换算,其“一大两”的平均数值为42.798克,再往下就不做计算了。
一言蔽之,且不论文物价值,仅这些黄金、白银、玉器的本身价值,今天来看也让人瞠目结舌;当然,文物不能简单的以数字来衡量的,何家村窖藏虽然多为金银玉器,但无论历史意义还是工艺水平都远远超出“黄金”、“白银”的本身价值。这里单以“金器”为例,其中还有12件“赤金走龙”,其通高2.1——2.7厘米,长4.1——4.3厘米;均作行走状,长吻细颈,颈部弯曲,尾部由粗而细,尾端回勾,首生弯曲而成的双角,身姿和步态各异其态。更为难得的是,这“十二金龙”是唐代匠人纯手工制作,每一条都是独立的“艺术孤品”;说到这或许有朋友要问了“十二金龙这么小,从体积上肯定比不了那些大件的金碗银壶,专家为什么说它的‘文化底蕴’浓厚呢?”
回答这个问题,还要追溯到千年前的“大唐之初”。对历史了解的朋友或许知道,历代王朝之初也是最不稳定的时期,因此开国皇帝都会想出各种办法让百姓尽快臣服,承认自己;诸如秦始皇的“头生双角”、刘邦的“斩白蟒”等,到了李渊时代,他想出的办法是“认祖归宗”,其对象就是民间传说中的道教之祖,老子“李耳”。这里插一句,道教的历史要远远超过李唐的出现时间,早在春秋战国便出现了“术士”,秦始皇时代盛行“长生术”,又出现了“方士”;再到汉代,又生出诸如“五斗米教”等,其实这已经形成了道教的雏形,道教发展至唐代已十分成熟,在民间的影响力极大。
正因如此,唐高宗尊老子为“圣祖”,如此一来,李唐自然成了“神仙”后裔,他作为统治者就显得名正言顺,“威严”了许多;此后,唐太宗在鹿邑大肆营建“太上老君庙”,封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封老子之母为“先天太后”,封老子之父为“先天太皇”等。在皇帝的推崇下,上至文武百官,下到黎民百姓,皆争相尊奉,道教在唐代得到了空前发展;当然,就道教文化本身来说,其内容保罗万千,一言难蔽。简单的说,道教尊奉三官,即“天官”、“地官”和“水官”,并形成了隆重的祭祀仪式;在这一特殊时期内,李唐君王既以道祖“老子”为先皇,“三官”祭祀理应做出表率,这就形成了一种叫做“投龙祭祀”的大型仪式
。所谓“投龙祭祀”也分为三种形式,君王“祭天”,一般会将祭祀品焚化、“祭地”多采用掩埋祭祀品的形式、“祭水”是将祭品沉入水中;以目前的史料记载来看,早期道教的祭祀品多为金银玉器,甚至是青铜器。随着时代的发展,到了唐代“青铜器”逐渐退出,其替代品变成了写有愿望文字的玉简、玉璧、金龙、金钮等器物,以青丝捆扎,待醮仪后投入名山大川之中;其寓意为升度之信,以奏告“三元”,很多朋友知道唐武周的“赎罪金简”,其实何家村的12条“金龙”也是典型代表,严格来说,“投龙祭祀”的主角是代表君王的“金龙”,因此它也是一件重要的道家“法器”。
懂行的朋友或看出问题了,既然“唐赤金走龙”是道家法器,为何会出现在既没有名山,也没有大川的何家村呢?这个问题其实不好回答,或许年代太过久远,关于“何家村窖藏”的来历早已无从考究,目前较为主流的有三种观点;第一种,何家村窖藏中有件文物叫“鎏金舞马衔杯银壶”,上面描绘的是唐玄宗生日时出现的“舞马祝寿”的场景,同时还有30枚唐玄宗时期特有的“金开元通宝”,因此有人说何家村窖藏的年代应为唐玄宗时期。第二种观点,何家村窖藏中有一件“葡萄花鸟纹银香薰”,传说李隆基时代经历了“安史之乱”,杨玉环死于马嵬坡,但终究未找到尸体,仅有这件“葡萄花鸟纹银香薰”仍存于世;以此为据,有人说“何家村窖藏”是杨玉环生前逃亡时,埋于地下的“宝贝”。
目前较为权威的是考古专家与北大学者研究出的第三种观点,何家村窖藏的原主人应该是唐租庸使“刘震”,其埋藏时间应为公元783年爆发的“泾原兵变”时期;据《唐两京城坊考》记载,租庸使“刘震”在泾原兵变中曾押解宫廷宝物“金银罗锦二十驼”出城逃亡。这里专家做了一个大胆推测,刘震押着“金银罗锦二十驼”目标一定很大,因此出现变故的可能性很大,为了保证安全,刘震很可能将这些宝物分批埋于地下;但是刘震很不幸,最终被敌人抓住,还委曲求全的做了敌人的“官”,可后来再回到李唐时,皇帝以为他做了叛徒,不等说出“宝物下落”就予以处死,这也是何家村窖藏为什么现在才被人发现的原因。
说到这就引出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按照史料记载和专家的推断,“何家村窖藏”应该仅是刘震藏宝的一小部分而已;理由很简单,史载“金银罗锦二十驼”,其数量肯定要比何家村发现的两瓮多得多。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何家村窖藏”仅是一小部分而已,其他大部分的“宝贝”如今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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