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师年谱
沈去疾著
公元一九一五年 乙卯 民国四年 五十五岁
仍在普陀山法雨寺。
是岁高鹤年在终南山营修僧尼普同塔、念佛堂。且拟造大觉精舍茅蓬,预备迎请大师返陕。
公元一九一六年 丙辰 民国五年 五十六岁
三月,王一亭居士至普陀山拜谒大师,始皈佛门(一)。
(一)见《圆瑛大师年谱》第一一四页。
公元一九一七年 丁已 民国六年 五十七岁
是岁作《与徐福贤女士书》(一)。
徐蔚如(二)居士得“与其友”三函印行,题曰《印光法师信稿》(三)。
三月四日,复丁福保居士书一(四)。
四月十八,复丁福保居士书二(五)。
六月十八,复丁福保居士书三(六)。
夏,与徐福贤女士书。秋,津京水灾。高鹤年与沪上诸居士合组佛教义赈会。复至普陀山与大师会晤(七)。
陕人王典章专程至普陀法雨寺谒师。大师与之深相投契。王住居二星期,日必数面,且同食焉。某日五、六时未晤,大师忽以一函示王,乃复徐福贤女士书也。及王下山归,大师送之,且曰:“君年已渐老,若研究佛学,恐不可能,只好塌实念佛,以求往生极乐,方不负我俩人相见因缘。”(八)
六月廿三,复丁福保居士书四(九)。
七月初五,复丁福保居士书五(十)。
十一月初二,复丁福保居士书八(十一)。
(一)(《与徐福贤女士书》见《增广》卷一“书”第五一第五四页)
按:《增广》正编《文钞》中,唯《与体安和尚书》一篇有明署年月日期可稽。此《与徐福贤女士书》之写作日期乃据王典章居士所记考得。阅大师纪念文集中陕人王典章文,始知大师此函乃作于民国六年,即公元一九一七年夏季也。此信至为重要,如“欲得佛法实益,须向恭敬中求,有一份恭敬,则消一份罪业,增一分福德;有十分恭敬,则消十分罪业,增十分福慧”诸语,即源出此,皆大师诲导之名句也。当己已仲夏,余困殆病业,自以为世寿将终,然亦不欲人知之也。乃往辞涌渊老居士。涌老为余说法开示,中引数语,精妙之至,顿启心扉。敬问此数语是前代何位菩萨或高僧大德所言。涌老居士云:此乃《印光大师文钞正编》中所说也。大师文钞余早年即有之,然藏诸簏底,未之阅也。归而检出,阅至“断断不可远离家乡,出家为尼”等语,诵之,祷之,拜之,不觉汗津津,泪涔涔,而恍然若梦回也。深信苟非菩萨乘愿而来,焉得有此等语哉!余之归心净土,服膺印光大师,乃至发心编纂大师之年谱,此亦其缘起之一所在耳,故为之记。
(二)徐蔚如(一八七八——一九三七),近代佛教居士、刻经家。名文霨,字蔚如,号藏一。受其母信佛熏染,始研习佛典。皈依谛闲法师后法名“显瑞”。一九一八年集印公文稿书信出版《印光法师文钞》。复又创立北京刻经处、天津刻经处等,以流通佛典为己任。所刻经尤为精湛者,则推《华严经探玄记》、《华严经搜玄记》、《华严纲要》。一九三七年,日寇侵占华北,徐氏与天津佛教居士筹办难民妇孺临时收容所,收救难民,未几病卒,享年六十。
(三)见《行业记》:“逮民六年(师五十七岁),徐蔚如居士得与其友三书,印行,题曰《印光法师信稿》。”
(四)见《三编》卷一上册第五九页:“白衣咒,未见出处,想菩萨俯顺劣机,梦授之类也。然以至诚心念者,无不所求皆应,有愿必从。......俗念增数句,乃祝愿之词,有亦无碍。”按:“白衣大士神咒”即“白衣咒”,《大藏》密部未列此咒,但《大藏》内《法苑珠林》第六十卷《咒术篇》,第六十八“咒术部”有此咒文。名“随愿陀罗尼”。《法苑珠林》一书成于唐初,显然唐代以前,此咒已广泛流传,灵感非凡。今恭录于左,诵者可日与《大悲心陀罗尼》并持之。
白衣大士神咒
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三称三拜
南无佛 南无法 南无僧 南无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怛只哆 唵 伽罗伐多 伽罗伐多 伽诃伐多 伽罗伐多 罗伽伐多 娑婆诃
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南无摩诃般若波罗密。
丁福保(一八七四——一九五二),字仲祐,别号畴隐居士。生于无锡,原藉江苏常州。著名佛教居士、职业医生、藏书家、出版家。二十二岁入江阴南菁书院,翌年考取秀才。一九0一年,至苏州东吴大学堂学医及数学,次年又考取上海东文学堂学日文。一九0五年阅读释氏语录,续又结识杨仁山居士,得聆佛法要义。一九0八年起,在沪行医,并创辨医学书局,刊医书。一九一一年以后长居上海,继续行医,刊行书籍。且参与地方之公益事业,于弘扬佛教尤有贡献。一九五二年病故。丁氏一生编撰甚富,著作等身。先后编纂译著有:算学书十种;健康长寿法书廿六种;文字学九种;文学诗词学八种;古泉学八种,医学七十五种;杂著九种;德育十种;道学二种;佛学三十四种‘在其所编著之佛学书籍中,较著名的有:《一切经音义提要》、《翻译名义集新编》、《佛学精华录笺注》、《六祖坛经笺注》、《六道轮回录》、《佛学指南》、《佛学起信论》及《佛学大辞典》等。
(五)见《三编》卷一上册第六十一页。
(六)见《三编》卷一上册第六十三页:“今寄《印光文钞》一本,祈垂麈政。此钞系海盐徐蔚如排印施送者。.....今春三月末,持三十本至山访光,又将其余芜稿一并要去。拟欲将己印未印一并编辑,刻诸枣梨。”按:此《印光文钞》乃大师文钞最早刊本,只分两册,非今之四册本《增广文钞》正编。
(七)见《苦行记》:“民国六年秋,京津大水为灾。沪上狄楚青、王一亭、程雪楼诸居士电嘱下山救济。又接师及谛老函,谓救灾即是普度众生,亦是保护佛法。故此出山,将自了之念抛弃。时天寒地冻,大雪封山,冒险便道京津勘灾,事毕,南下随到沪上。狄楚青、虞洽卿、王一亭、程雪楼、应季中、朱葆三及盛府诸居士,合组佛教慈悲义赈会。推余往各处劝办分会,负担总务及查放事。余先到宁波,观宗谛公发心允设分会。随至普陀,师与了清方丈招集锡麟堂了馀上人、长庵老当家、佛顶文质和尚及诸山长老,说明北方赈灾救济事。设分会于普陀,随缘乐助。次早,师办陕西小米粥油饼赐食早餐,并谈某某老先生来山请皈依我,我决不准,并送香金,分文不收云云。余再三顶礼劝师。如有真正发心请求者,务说方便皈依。普度众生,适合佛祖遗风。如违常住之规模,余向老当家及方丈请通过。师始含笑点头允之。师云:我仅存拾元,取出交汝带沪。余再四不收(纵然有款,理应送交分会),告别。师嘱赈事毕来山休养。(《永思集》第二十页)
(八)见《纪念文集》载王典章《印光法师圆寂感言》:“民国六年夏,余解组粤海道尹,返至上海,晤云南王采臣先生人文,新从普陀归来。谓:“该山有印光法师,为君之同乡,虔修净土,回己恒流。”余久闻普陀名,因动往谒之念,搭舟以行。次日到山,直趋法雨寺,夕阳己西下矣。投剌求见,寺中知客谓时己晚,约以明朝。再三请其转达,师即出现,随同晚餐。倾谈之下,深相投契,设榻楼上。余住居两星期,日必数面,且同食焉。寺僧无不异之。以师每遇同乡,只见一面,或留一饭为止。深讶余之破格也。次晨邀余参佛,拜跪稍快,即正色曰:“礼佛须恭敬,不可草率。”余谨服其言。乘间问佛与儒教,比较如何?良久答曰:“佛教能包括儒教,儒教不能包括佛教,盖以儒教系世间法,佛教乃出世法。合过去、现在、未来而为一者也。”余初疑之。及阅师文钞,渐有所悟,然尚未深知也。一日,五、六时未晤,师忽持一函相示,乃《复徐福贤女士书》也。女士求来山皈依。师以女人不可入山,宜在家修行。洋洋数千言,反复开导,字字珠玑,苦口婆心,一洗寻常习惯,心折益深。山中名胜,师皆余遍观。一日乘山兜依岩行,下临巨海,骤遇飓风,师大声念佛,履险如夷。行至佛顶山,有观经僧家十馀人,当面请示,师一一解释,如数家珍,毫不思索,余更为敬服。法雨寺藏经楼,藏有新旧全藏两部,师一一校正。所有错误,均以硃书另注于旁。余拟请人抄出。名曰《印光法师全藏校勘表》,此愿迄今未偿,思之辄为遗憾。迨余下山,师送余曰:“君年己渐老,若研究佛学。恐不可能。办好塌实念佛,以求往生极乐。方不负我两人相见因缘。”此返沪,以师与徐女士书示内子。诘趄余起,内子己在室中设佛位念佛矣。
七年,余寓苏州,师每赴扬州刻经,心赴余家。十一年夏秋之间,江南北大水,当道邀余赴南京主持振务。师至喜,告余曰:“夫人请皈依,即在君家佛堂为之说法。”责余念佛不及内子之虔。时余在南京,与妙莲、心净两和尚及魏梅荪、庞性存诸居士,议在下关三汊河买方氏地为放生池。师极赞成,助洋两百圆。厥后购地至四五百亩,筑九放生池,附设慈院,并建法云寺为念佛清净道场,皆师提倡之力也。十九年,师移锡苏州报国寺闭关,当往谒,谈辄移时。各方来皈依者,告以念佛方法,及三皈、五戒、八苦、十善诸法,殷殷开示,惟恐人之不晓。余戏问曰:“师对人开示,余闻之熟悉。”师曰:“居闻虽熟,他人只此一次,故不能不详尽。”诲人不倦,可见一斑。余家大小,依次皈依,余亦恳求,师曰:“君与我为方外老友,宜皈依佛,不必拘此迹。”但余之心,则不啻皈依焉。
"九一八”事变后,余拟返陕,往商,师曰:“归家良是,但中国之祸,不知何时方休耳!”厥后每到苏,即时时往谒,辄不令递去。二十六年,余赴京呼籲和平,至苏流连十馀日,无日不见,见即言世界之祸,恐从此开端。余辞归,依依不舍。后寺僧告余曰:“君去后,师投身关门外,望君不见,始己。”谁知此别、竟为永诀之日,可不痛哉!(《纪念文集》第一一0页)
(九)见《三编》卷一:“十念一法乃慈云忏主为国王、大臣政事多端无暇专修而设。又欲其立书一口气为一念之法,俾其心随气摄,无从散乱。其法之妙,非智莫知。但只可晨朝一用,或朝暮并日中三用,再不可多。多则伤气受病。切不谓此法最能摄心,令其常用,则为害不小。”“念佛声默,须视其地其境何如耳。.......其功德唯有专心至志,音声犹属小焉。”“光于此数则,曾颇费研穷,去岁得一巧方便法,书示知己,皆同赞叹.....其法在《印光文钞》第四十五纸第八行下,祈检之。”(见《三编》第六十四页)
原书按:检《增广》第一册第四十五页中并无大师所示方便方法,岂大师所指文钞本乃《增广》前更早之版本欤?
净土专页版主按:
参阅文钞,所见摄心念佛之法可能为增广文钞复高邵麟居士书四(灵岩山1999年新版48-52页,待旧版文钞一阅即知。),其文如下:
至于念佛,心难归一。当摄心切念,自能归一。摄心之法,莫先于至诚恳切。心不至诚,欲摄莫由。既至诚已,犹未钝一,当摄耳谛听。无论出声默念,皆须念从心起,声从口出,音从耳入。(默念虽不动口,然意地之中,亦仍有口念之相,)心口念得清清楚楚,耳根听得清清楚楚,如是摄心,妄念自息矣。如或犹涌妄波,即用十念记数,则全心力量,施于一声佛号虽欲起妄,力不暇及。此摄心念佛之究竟妙法,在昔宏净土者,尚未谈及。以人根尚利,不须如此,便能归一故耳。(印光)以心难制伏,方识此法之妙。盖屡试屡验,非率尔臆说。愿与天下后世钝根者共之,令万修万人去耳。所谓十念记数者,当念佛时,从一句至十句,须念得分明,仍须记得分明。至十句已,又须从一句至十句念,不可二十三十。随念随记,不可掐珠,唯凭心记,若十句直记为难,或分为两气,则从一至五,从六至十。若又费力,当从一至三,从四至六,从七至十,作三气念。念得清楚,记得清楚,听得清楚,妄念无处著脚,一心不乱,久当自得耳。须知此之十念,与晨朝十念,摄妄则同,用功大异。晨朝十念,仅一口气为一念。不论佛数多少。此以一句佛为一念。彼唯晨朝十念则可,若二十三十,则伤气成病。此则念一句佛,心知一句。念十句佛,心知十句。从一至十,从一至十,纵日念数万,皆如是记。不但去妄,最能养神。随快随慢,了无滞碍。从朝至暮,无不相宜。较彼掐珠记数者,利益天殊。彼则身劳而神动,此则身逸而心安。但作事时,或难记数,则恳切直念。作事既了,仍复摄心记数。则憧憧往来者,朋从于专注一境之佛号中矣。大势至谓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第一。利根则不须论。若吾辈之钝根,舍此十念记数之法,欲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大难大难。又须知此摄心念佛之法,乃即浅即深,即小即大之不思议法。但当仰信佛言,切勿以己见不及,遂生疑惑,致多劫善根,由兹中丧,不能究竟亲获实益,为可哀也。掐珠念佛,唯宜行住二时。若静坐养神,由手动故,神不能安,久则受病。此十念记数,行住坐卧皆无不宜。卧时只宜默念,不可出声。若出声,一则不恭,二则伤气,切记切记。
(十)见《三编》卷一上册第六十七页。
(十一)见《三编》卷一上册第八十四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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