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是禅宗极为重视的经典,而重视《金刚经》的传统,正是从五祖弘忍开始的。从初祖达摩以来,早年禅宗习惯以《楞伽经》为开示的经典。这一传统,到五祖时发生了转变,而且从此一直延续下来。
六祖从客人那里听到这里,他做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决定。不仅如此,这也是一个改变禅宗历史的决定。
惠能闻说,宿昔有缘,乃蒙一客取银十两与惠能,令充老母衣粮,教便往黄梅参礼五祖。
终于有一天,五祖把大家召集过来,说了一番话:“来,听我跟你们说:对于世人来说,生死事大,你们这些人终日只想着乞求福田,却不想出离生死苦海的事。你们不想想看,如果到如今还处于执迷不悟的状态,福田能救得了你吗?这样,我给你们布置个作业,你们呢一会儿回去,各自去看自家的智慧,从各自本心的般若之性生发,做一首偈子呈给我看。不论是谁,如果呈上的偈子,显示出你已经悟了道,我就把达摩祖师传下来的袈裟和佛法交付给你,你就是我们禅宗的第六代祖了。”
说到这里,我们一直在讲六祖如何如何,其实直到五祖召集门人这一刻,还不知道谁是六祖呢。我们之所以一直用六祖这个称谓,只是为了叙述方便起见。
五祖接着说:“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赶快回去,一刻都不要等,马上就写偈子。千万不要想,一想就错。见性之人,一句话的工夫就悟了。即使是轮刀上阵,说悟就悟了。”
五祖把门徒召集起来说了这番话,没说六祖到没到场。那么,六祖到没到场呢?我们接着往下看,也许在后面的文字中我们可以找到答案。
众弟子从五祖那里回来,凑在一起议论。有人说:我们这些人,没有必要耗费心力做什么偈子,做了又有什么用?神秀上座,是我们的教授师,这个六祖的位置,肯定是给他留的。很可能早就内定了,我们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大家都觉得这个人说得有道理。没错,以后就跟秀上座混了。还做什么偈?
大家的这番议论,引出了《坛经》的二号人物神秀。
这个神秀可不是个等闲之辈,五祖之后,惠能在南,神秀在北,各自开宗立派,显赫一时。
据说神秀在湖北当阳玉泉寺说法,全国各地的佛教徒纷纷前去参拜,来往于玉泉寺路上的僧众络绎不绝。这种盛况甚至惊动了当时掌握朝政大权的武则天,她把神秀大师请到大殿里来,居然对大师行跪拜礼。可见神秀在当时地位之高。
虽然从六祖离开黄梅以后,两个人再没有会面,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故事并没有结束,后面的《顿渐品》一篇就是南北两宗的交集。
说到当下,神秀当年在黄梅,也是地位仅次于五祖弘忍大师的重要人物。众弟子称他为上座和教授师。所谓上座,顾名思义就是座位的位置靠上的人。也就是寺内僧众中地位最高的人,可以视作僧众领袖。而教授师,是佛教中五种师的一种,是教僧众威仪礼法的教师。
本来是五祖交给所有弟子的作业,由于众弟子的知趣,结果成了神秀一个人的作业。
一个人的作业,这压力可就大了。
于是神秀的第一个纠结来了。做还是不做呢?因为我的原因,大家都放弃了,我要是不做,岂不是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而且,如果我不做这个偈子,交给师父看,师父怎么知道我现在悟到什么程度
?不知道我知见的深浅,怎么好再往下指导我进步?不过,如果我呈上了偈子,岂不是为了抢夺六祖的位置?这么些年跟着师父学法,目的是为了求道,如果今天我来抢夺祖位,那和凡俗之人的争权夺利有什么区别?
可是不呈偈子,又如何能得法呢?
到底是呈呢,还是不呈呢?真是活活把人难死!
这件事怪谁呢?怪五祖,为什么呈偈子非要和选接班人联系在一起不可?
显然,这是五祖故意的。
考验的就是执着与否。想把两件事拆开,原因是把两件事放在心上不肯放下。所以,五祖就是要难死神秀。
结果神秀真的被难倒了。就在这种纠结中,神秀完成了他的偈子。可是接着第二个纠结来了,用什么方式呈给师父呢?
这也是个难题,原因还出在呈偈和选六祖联系在一起。那就只能纠结了。神秀拿着做好的偈子,一次次来到五祖的堂前,一次次又回去了。每次都神思恍惚,出一身大汗。来来回回多少次?四天里,来来回回了十三次。让我们这些读《坛经》的人感觉神秀马上就要崩溃了。不但他累,害的我们这些读《坛经》的人也累。
《楞伽经》是《坛经》中提到第二部佛经,但并没有展开讲。为什么会在五祖堂前画《楞伽经》的变相?因为从初祖达摩到四祖道信,都是以《楞伽经》开示。而从五祖开始,换成了《金刚经》,但显然,五祖也并没有放弃《楞伽经》,所以,才会有在五祖堂前画《楞伽经》变相的事。
那么,变相是什么呢?变相又叫经变,是把佛经的内容或者一些佛教故事用画的方式展现出来,现在留下最多的经变画就是敦煌壁画中经变画。
五祖血脉图又是什么?就是从达摩初祖到弘忍五祖的传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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